兩個小童男做的飯菜有模有樣，但我卻有點不太敢吃。他們畢竟只是紙人啊，燒的飯能吃嗎？這飯不會也是紙灰做成的吧？

楊一見我沒有動筷子。大概也猜出了我的心思，冷哼了一聲說：“你放心吃吧，我還不至於要毒死你。”

我在心裏吐了吐舌頭。說的也是。再說了，毒死總比餓死好。從昨天晚上到現在。我消耗了不少體力。現在也不知道是幾點了。

我問楊一：“天亮了嗎？”

“馬上要天亮了，我也出來很久了，這裏隔我的死亡地有點遠。所以我得回去一趟。你在這裏好好休息吧，有什麽事叫那兩個孩子，我把他們留在這裏了。”楊一說。

留兩個紙人給我？

他們能幹什麽？

“你別小看他們。一般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幹。你盡管吩咐就是。”

我想了想。不相信地問道：“真的吧？但他們是紙做的，能夠碰水嗎？就算是燒成灰了，遇到水也會散吧？”

楊一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。反問道：“水一沾就散。那我要他們做什麽？你放心吧。這裏很安全，而且天亮以後厲鬼的行動能力會小很多。應該不至於大白天又來抓你。就算是他們來了，小雲小雨也能及時能知到我。而且。我們之間也有感應。”

我聽出楊一的口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，所以也不敢再多啰嗦。閉嘴不說話了，開始吃飯。

吃完飯。楊一也走了。我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這一覺睡得很舒服，黑甜香沈，一個夢都沒有。感覺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睡過這麽好的覺了。

醒來以後神清氣爽，我在床上賴了一會兒，就打開房門。打開門以後，眼前一片明亮。外面是一個客廳，客廳裏有一個非常大的陽臺，光線非充足，而那兩個小男孩就坐在一旁的陰影裏，一人坐一個小板凳。

見我出來了，其中一個人問：“姐姐你醒了？”

另外一個問：“姐姐你餓了沒有？”

馬上另外一個又接了一句：“想吃點什麽？”

沒等我回答，馬上又來了一句：“衣服我找好了，姐姐你看看……”

我接過他手上衣服，笑道：“我先去換衣服，然後刷牙洗臉，接著就可以吃飯了。你們自己想吃什麽？”

這兩個紙人無論從表情還是身形，都跟我那天買的兩個童男長得一樣，但這卻是活生生的，看上去和真正的小孩子半點區別都沒有。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們兩眼，問：“你們倆個，叫什麽名字？”

“我叫小雲。”

“我叫小雨。”

我伸手，在小雲的面上用力地掐了一下，他立刻就瞪大了眼睛，眼中盛了兩汪淚水，委屈地看著我。我忙問：“痛不痛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還知道痛，那跟真的小孩子是一樣的啊。可是他們卻害怕陽光，躲在這陰影裏大概就是怕太陽光照到他們：“你們很害怕太陽光嗎？”

“不是怕，只是照在身上很不舒服罷了。”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，小雨甚至直接站在了太陽下面，站了幾秒鐘又走回來。

我雖然對他們很好奇想研究一下，但打狗也要看主人啊，他們倆是楊一的小跟班，萬一被他發現就不好了。

我回房間去換了身衣服，等了沒多久，飯菜就好了。我發現他們做的飯菜都是現炒的熱的，難道說他倆個連火也不怕？

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疑問，小雲說：“我們身上帶著楊哥哥的一縷魂魄，所以比其他的小孩子要厲害一點。做飯掃地洗衣服，傳信息，抓小鬼，都可以做的。姐姐有什麽需跟我們講就可以了。”

我對他們好奇了一陣以後，又陷入了無聊當中。於是給吳楊打了一個電話，問她的情況怎麽樣。

“我們沒事，你在哪裏？我正有問題問你，等著你和我打電話呢。昨天那麽危險，你是怎麽逃出來的？”吳楊問我。

我小聲說：“是有人救了我。”

“高人？”

我說：“也算吧。”

“是誰？道家人？還是……死人？”吳楊追問道。

我想了想，苦笑道：“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，我答應了他要保密，我也是迫不得已。你只知道，那個人不會害我們就對了。”

“既然他這麽厲害，那事情就更好辦了……‘望子村’的村民把新死的魂魄都抓走了，為的就是森林深處的某個東西。既然他能夠進到那裏面……”

我知道吳楊的意思，於是立刻打斷了她。說：“那裏面的情形，我見面再跟你說吧，現在一時間也講不清楚。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
吳楊沈呤了一下，說：“也好，是你來找我，還是我去見你？你現在在哪裏？”

“你在家嗎？在家的話我去找你吧。”我潛意識裏覺得楊一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裏，所以還是我親自去找吳楊比較好。

吳楊告訴我她就在家裏以後，我便離開了這裏。楊一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別墅區，但這個別墅區裏的人並不多，路上連行人都沒有看到幾個。我頂著太陽打了車，到達吳楊的住處。

她此時和梁以靖正在家裏等我。

見面我就把昨天經歷的事情跟吳楊講了，問他們，把我穿成那個樣子放在床上，床擺在棺材旁邊，是一個什麽議式。

梁以靖很是吃驚，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吳楊，接著又看了看我。不太確定地說：“我曾經聽師父說過這種，好像是獻祭。”

“獻祭？”我有些不明白，“你是說祭祀嗎？像是給死人拜祭一樣，把雞鴨魚肉放進盤子裏給死人祭拜？難道他們是想把我當作祭品，給棺材裏的人吃掉？”

“大概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，用活人祭奠，這棺材裏是個人物啊。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身份。”梁以靖沈思了一下，建議道，“要不然，咱們去看看吧？”

“要去你去，我才不去。”我翻了一個白眼，開玩笑，我好不容易從那地方逃出來，又自動去送上門？

一直沒有說話的吳楊，這時候搖搖頭，說：“你們還記得被送到河對岸的鬼魂嗎？河對岸和森林，明顯是兩個不同的方位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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